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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孙吴县历史蒙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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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07 22:58 阅读(?)评论(0)

孙吴县历史蒙尘岁月

时间:2011-05-11 16:42:28  来源:孙吴县人民政府门户网站  作者:孙吴县人民政府

一、关东军入侵孙吴与"北部正面"军都建设

关东军占领逊别拉河 公元1932年秋天,古"龙逊官道"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滚滚烟尘中刺刀在秋阳中闪着寒光。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关东军沿"龙逊官道"的龙门首站北进,经过当时称为西逊别拉和腰逊别拉,今天的曾家堡、腰屯,在吴家窝堡安营扎寨。那时候,吴家堡的全称叫"龙逊官道逊河设治局第五号驿站"简称"逊五"。据史料记载,早在1919年(中华民国8年), 江省陆军混成第三旅就有一个排兵力驻于此地,以后又建立了警察派出所和地方保卫团。当估,这些在入侵者面前是不堪一击的。这时候,距离日本关东军发动的"9.18"事变恰 好一年。而在1931年9月18日关东军挑起柳条沟事件开始,到1932年 2月5日哈尔滨被 占领的四个多月时间,日本帝国主义就侵占了辽、吉、黑三省的主要城市和铁路沿钱。就在这一年的三月,又拼凑了伪满洲国傀儡政权。进军黑龙江沿岸,自然是关东军的既定步骤了。

日军在逊河五号站停留之后,立即派出一支守备部队过丘陵、越沼泽,穿行在荆棘丛生的荒原,沿着日夜流淌的逊别拉河两岸寻觅着理想的屯兵之地。

发源于黑河大岭南山沟的逊别拉河,全长268公里。远古的年代, 在大河上下游猎、农耕的满族先民,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逊别拉河水欢腾着朝向东方奔去的壮丽景色,满族人称太阳为"逊",称河为"别拉",逊别拉,就是满族人给这条大河明亮、温暖的雅号。如今,入侵者带来的将是寒天冻地,日月无光的蒙尘岁月。

到了12月,日军终于看中了逊别拉河中段的一处小平原,这里离哈尔滨500 多公里,北距瑗珲100多公里,东北方面50公里处与苏联隔江相望,有38 公里长的边境线可以和苏联实行军事对峙乃至进攻。这里四面环山,森林茂密,资源丰富,人稀地阔,凭山据险,可攻可守。当把调查、勘测的结果上报军部之后,关东军四军首脑确定,开始实施北部正面军事重镇建设。

"孙吴"的由来 1933年到1934年间,日军确定以孙吴为中心进行北方军事设施建设之后,立即驱使数万劳工修筑北黑铁路,打开北安至黑河的军事通道。

正象所有的强盗在干着罪恶行径的时候,总是要打起冠冕堂皇的旗帜一样,日本在《北黑线建设纪要》(作于昭和13年3 月)"本线使命"一节里说:"本线的建设,不仅为增进沿线居民的福利,也在与日本不可分之满洲国国际上负有重要使命,从经济上开发黑龙江沿岸大量矿产、林产,开垦沿线到处皆有的荒地。将来与苏联自由贸易时,其交通量之增大难想象,而建设本线之使命之重大且远大,亦可知矣。"日人著于昭和15年4月的《哈铁概观》中更是直言不讳地说, 北黑线是"满洲国国防上的最重要线"、"沿线资源丰富。"无论如何掩饰,修筑北黑铁路准备进攻苏联掠夺北方资源是根本目的。

北黑铁路全线经过的地段大 部分是没有人烟的亘古荒原,地形、地质、气象等自然条件极为复杂,有湿地沼泽地带、湿地草原地带,易坍方的砂岩,还有极坚硬的岩石带,河流横贯其间。冬天严寒,积雪深达2米多,夏日炎热,牛虻、 蚊子不断袭扰。春天化雪,夏季洪水造成了十分艰苦的施工条件。被骗招、强征来的中国劳工,住席棚、穿麻袋片,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在日本监工人员的刺刀、棍棒下从事过度的劳动,死伤不计其数,工程越来越艰巨,劳工大批逃亡,不得不降低质量。距北安64─100公里路基就比原设计降低4米多,一些原定的水泥桥也不得不改用木料架设。

北黑铁路由于日本关东军扩张军事的急迫需要,迅速修成通车,无数中国劳工的白骨铺成了这条钢铁通道。当火车开到龙镇与黑河中间部位的时候,逊别拉河边的一栋米黄色两层楼房,高耸起大钟的塔楼的车站该叫个什么名字呢?叫"孙吴驿",中国人都叫"孙吴站" 。

孙吴建县是1937年12月1日,黑河省署以孙吴驿为中心,划瑗珲县、 奈克县、龙门县各一部份拼凑而成。为什么叫"孙吴",众说纷纭,其一,遥远的过去,逊河两岸各有两处垦荒地营子,一户名吴双全,一户叫孙相林的先辈,后人依孙、吴两家姓氏,按中国《百家姓》顺序,定名孙吴。其二,日本军中崇尚武力者以中国历史上的军事家孙膑和大将吴起,而取其姓氏名其地。其三,东汉"三国"时期鼎足三分,孙权建吴,称雄江东,日本侵略者企望其武运长久,假"孙吴"以为新城。这就构成了孙吴地名"三说"。但这些皆属讹传。最为贴切、顺理的说法是,关东军沿"龙逊官道"首进吴家堡河南的"逊河设治局五号驿站",这里简称之"逊五",用其谐音,转读成"孙吴",况且,通假中"孙""逊"通假,"逊五"──"孙吴"遂成自然。

"特别军事区"的形成 1932年3月9日,"满洲国"傀儡政权出笼,日本帝国主义对伪满的统治,一方面在外观上保持其"独立国家"形态,另一方面在内部实行严格控制。作为日本帝国主义在我国的总代表──关东军,则是这种统治政策的执行者。按照关东军的周密策划,1933年4月,制定《对苏作战纲领》, 开始实施其"北边镇护"计划。把着东北与苏联为邻的边界,根据地理位置、战略意义划分为4个正面战区,"东部正面",包括伪牡丹江和间岛两省辖区;"东北部正面",包括伪三江省辖区;"西部正面",包括伪兴安省辖区,而"北部正面"又称"孙吴正面"或"黑河正面",是关东军针对进攻苏联阿穆尔州而进行的边境和纵深的军事部署。其内容是,把伪满黑河省所辖全境划入国境地带,实施1937年4 月关东军司令部颁布的《国境地带法》,选定孙吴霍尔漠津、瑗珲、黑河、法别拉区处重点构筑"国境阵地"。把孙吴以北到黑河一带的沿江地区,东起乌云,西至三间房的一大片区域划为"特别军事区域",由北部正面部队实行严格的军事管制。

1936年11月25日,日德法西斯轴心国签订以进攻苏联为目标的"防共协定"。关东军加紧对苏联进攻的战略准备,在其《对苏作战设想》中计划的一个师团的兵力集结于黑河附近,对苏军采取攻势,吸引并牵制其兵力,另外以一部分兵力集结于孙吴附近。利用小兴安岭天然屏障准备持久战。如果苏军反击,日军则逐步撤至龙镇、北安一带而阻止其南

1938年,关东军独立第四军司令部进驻孙吴,中将司令官上村干男。四军在"北部正面"配置兵力有师团4个,独立机关枪大队,轻装甲车中队2个;战军联队、野战重炮兵旅团、重炮兵联队、炮兵情报班各一个;野战高射炮队8个, 以及独立航空队、工兵大队、野战通信队、无线情报队、气象队、测量队、架桥与渡河材料队、信鸽队等。1935年四军阵容又扩充新增加了驮运师团、照空部队、飞机中队、装甲中队、高射炮部队。此时,关东军在北部边境的兵力配备,火力设施已达到全盛时期,日本军部构想的"特别军事区"全面形成。在"特别军事区条令"中规定:"国境地区内居民满十四岁以上者,必须向当地警察署申请发给居住证明书"。"国境地区外居民如欲迁往国境地区内居住者,须经民政部大臣或蒙政部大臣发给移住许可证,方准迁入。"关东军对北部边境地区的严格管制,完全出于准备发动侵苏战争的图谋。

二、巢穴 基地 指挥中心

逊别拉河畔的军部 日本国和平人士、著名学者山边悠喜子近年来致力于日本侵华的历史研究,多次在中国东北一些当年日本关东军集结的地方考察,她三次到孙吴,以"畸形的城市"为内容写了研究文章。文中说,1932年秋天,日本军人开到这一寒村,这里特殊的军事位置和日本侵略者的建设,使孙吴很快成为北方军事重镇,关东军上层人物不无得意地夸耀:"小小的哈尔滨,大大的孙吴"。 

1935年北黑铁路开通,关东军军事要塞和其它设施的建设加速进行,1935年前后关东军宪兵队、警察队、地方保安局、铁路警备队、山林警察队、大量兵员集中在这里,形成了庞大的军事统治网络。
随着北部正面军事重镇轮廓的逐渐明晰,从1940年起,整师团、整旅团的官兵进驻孙吴。孙吴县城北山脚下,逊别拉两岸,西起沌心湖山口,东到曾家堡的近二十公里狭长地带,最远到与苏联一江之隔的霍尔漠津阵地,建成了天空陆地的军事通道。山内山外的军事构筑,城内城外的军事设施,是巢穴、是基地,是指挥中心,同是也是军用物资储备、囤积和军事科学研究中心。

早在1933年,日本帝国参谋本部与关东军共同组织的幕僚团就在入侵黑河、孙吴的先遣部队之后,在北部边境进行大规模的侦察、勘测的设计,一方面建设北部正面四个"国境阵地"扼守一线对苏要塞,一方面以孙吴驿为重点加紧建造指挥中心。

先期工程是天空陆地、穿山跨河的立体运输网络。北黑铁路通车后,继续修筑孙吴至黑河、孙吴至二战联结嫩江、孙吴至奇克、孙吴至四季屯的多条公路,使孙吴成为扼制四方的陆路咽喉。孙吴通往奇克、霍尔漠津的两条铁路支线也在筹备之中。关东军四军司令部通往各军事要地,军用仓库的所有高等级隐蔽公路密如蛛网,陆续开通。有了足够使用的铁路、公路、桥梁,这就使得关东军运输兵员物资、掠夺物产资源畅通无阻了。从1937年开始,修建孙吴军用飞机场,先动工的是县城西北的平顶树机场,1939年修建县城东部8公里的曾家堡飞机场;1940 年修建辰清飞机场。而最终建成使用的只有曾家堡飞机场。曾家堡飞机场主跑道1180米,宽达百米,辅跑道1200米,宽50米,辅助跑道长800米,宽20米,机场内构筑四座飞机堡,还有防御工事、油料、仓库和航站大楼,经常有日本著名的"零"式战斗机和中型运输机起降。

有了良好的运输条件,军事工程建设速度大大加快。关东军四军军部首先划定逊别拉河以北,东起曾家堡飞机场,西到平顶树机场,北起清澄山,南至乌云山。总面积255平方公里的山地和平原上修筑军事基地,25个兵营, 分布于北山上下,5000余幢,20万间,绵延10多公里,统一的青灰砖房,统一的式样布局, 分别代号为7590、1020、2645、448、95等。过逊别拉河大桥, 宽阔的军用公路直通北山,路边的大片开阔地师团司令部、原第一师团、独混73旅团和战败前编成的123 师团的指挥中心,其周围设置师团通信队、宪兵队、陆军第一医院和军事邮便所,向西依次排开有军马防疫厂、高射炮和探照灯部队、野炮123、汽车修理所、 渡河和架桥材料仓库。向东方向建有师团汽车队、电信42连队、辎重123部队、架设材料第284队。花见山下,北水台区域是步兵268连队步兵267连队驻地。还有设施齐备后勤服务系统,有接待高级军官的将校俱乐部、军人会馆、军中游乐园、电影院、鱼菜供应部、兵寮、旅行社、下士官食堂,在满国民学校,在这关东军集中的地方竟然设有两处慰安所,据资料记载有50名韩国的少女为这里的两万官兵"服务"。

几年建设,北孙吴成为极具规模的军事指挥的研究中心,往来于日本本土、伪满"首都新京","北部正面"各军事要地高级官员,可以乘飞机起降于曾家堡机场,可以登北孙吴车站的火车,议论军事和享乐均很方便。

逊别拉河两岸,小兴安岭余脉的杨木山下,原来长满白桦、清杨、柞树的缓坡平原,成为孙吴县的军政中心和畸形繁荣消费城市。1937年建立县制后,伪县公署既行成立,随之组建的孙吴警察署、独立守备队、铁路系统等机构,还成立了自称为"政府之团"的伪协和会,有职员150多人,尽管标榜自己是"定德达情,畅达民意"的机关,实际上是日本军政首脑部门的外围组织,实实在在为其侵略行径服务。在被称为"南孙吴"的县城所在地,设有各种军事后勤设施,东郊大型军用物资储备仓库,关东军第18野战货物厂,代号2645部队、2634部队、第18野战兵器厂;紧挨着兵器厂西侧的是代号为2640的第18野战自动车场,再向西是兵器厂西仓库。逊别拉河边有一座六层楼的大型水泥框架建筑,是北满地区的最大的火力发电厂,德国西门子主机,有当时较为先进的发电配电设施。电厂于1941年春天施工,在此之前,孙吴第一发电厂已建成送电。1942年4月12日电厂锅炉爆炸, 当场死伤中国工人10名,新电厂就立即投入运转,开始向黑河孙吴以及北部正面军事设施送电。在南孙吴街内,占居民过一半以上的地域被 在满日人占用, 建起了风格各异的洋房,成为日本侨民、军政、从商人员的家庭住所,以外就是慰安所、映画院、靖国神社、日本人和韩国人小学、洋行、商店、株式会社。关东军还强征万余名劳工修筑和加固环孙吴县城西部和北部的逊别拉河、辰清河大堤 、修筑河上节制闸,人工开挖引南山水下泻的秀河河道。一个设施齐全,规划整齐,服务于军事并且有长远考虑的军事重镇,兀立于昔日荒凉的兴安岭山中盆地,逊别拉河两岸的密林草莽之中。

"特仓"解谜

1、司令部神秘失踪 公元1945年8月,第二次世界大战已近尾声, 东方战场的日军节节败退。8月21日,盘踞于孙吴的123师团长北泽贞治郎中将麾下的各部队十分混乱。就在此时,北泽与他的幕僚和机要、通信、警卫人员突然离开了设在松风町的师团司令部,秘密转移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指挥残部最后挣扎,包括组成"松风"123师团挺进大队,由露木大尉率领急援沿江的第五国境守备队。 但是这一场徒劳的努力都抵挡不住苏联远东红旗兵团的强大攻势,最后全军溃败。余下的是一团不解之谜:什么地方是123师团的秘密指挥中心?
败军之将北泽和他的幕僚命运如何?
战后孙吴民间流传:一群日本军官围坐在大会议桌旁集体自杀,那么遗骨还在吗?依次推想,在孙吴的某个十分隐蔽的山中或地下应该存在一座大型的军事建筑。 
寻找123师团秘密指挥中心的工作,由孙吴县的军方、政府部门、 历史研究单位着手进行。

2、阵地--"特仓"1990年秋天, 一个前往孙吴的关东军士兵旅行团带来了一幅《123师团军史》附图。经分析表明,设地北孙吴的师团司令部, 向北进入山地就是268、267部队的营区,地图标明这里有大量的工事群,交织成网的战壕、隐蔽的通道、地下电站、仓库、水井,沿军用公路两侧的射击掩体,扼守住山口的碉堡,炮台。这些建筑设施好象在守护着一个重要的目标。 
就在这个时候,孙吴县的史学工作者收到了《松风第123 师团(孙吴)战史》原著,书中详尽记述了日本关东军从入侵孙吴到战败溃逃的史实。原师团通信队长外村善藏的文章特别引入注目。摘释如下:
孙吴"特仓"阵地
在北孙吴"复郭"阵地花见山,有个通常被叫做"特仓"的永久性地下建筑物。在战前,不随身带特别许可证的人,既使是少尉以上的军官也不能靠近。这"特仓"正是孙吴阵地的中心部--师团司令部就在下隧道里。为什么称为"特仓"呢?因为华见山的中心部位有弹药库、粮食库等等很多的仓库(地下建筑)。为了伪装其中的司令部驻地,所以起名叫"特别仓库",简称"特仓"。

阵地内的道路坡度不陡,汽车能开到附近,"特仓"前能通过轻战车、重炮车,道路不宽但很坚固。"特仓"的右侧可通往野炮队,在丁字路附近有辎重连队本部战壕和师团通信队,战壕隔道相。"特仓"的位置在花见山的东山坡上,前方有深深的山谷,南面很开阔,可以看得见北孙吴司令部的房舍。在东西面侧山上建成防御射击工事,敌人不能从山谷入侵。"特仓"阵地的入口在草原下面数十米的地方,有南北两个隧道口。隧道很窄,每次只能弯腰通过一个人,越过前面的射击孔,往下走数十层台阶就是地下指挥部的主走廊。"特仓"内部有师团长室、参谋部、作战室和通信室等,师团的中心机构都集中在这里。

"特仓"的墙壁和顶棚有大约1.5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建造。 在当时足以坚持住大炮和炸弹的轰炸而不破损。各个房间都很宽敝,每间房都有6张草席那么大。"特仓"总长70米,宽约10米,高2米左右。用自备发电机照明,发电站设在"特仓"附近的战壕里,走廊有天窗。进入指挥部厕所,可以从窗户向阵地入口附近扫射。阵地的西南边有炊事战壕、水井,北面阵地有军队医院,东南山谷中有地下粮草仓库。向发电站的附近的管理部中队和经理部宿舍扩展,有散兵壕构筑。隧道间各部门的联络由有线电和传令兵联络,电台总机是师团通信有线交换机,话务员有女兵,有三台100个插孔的交换机。外村善藏的文章论述详细,还有几幅地图标明指挥中心的位置,山形地势,建筑结构,有了这些珍贵的参考资料,为最后寻找"特仓"阵地提供了依据。

3."特仓"解谜 孙吴县的文物管理、旅游外事、党史研究与地方武装部门联合组成的探查组,于1993年4月开始了最后寻找"特仓"阵地的行动。 一行人头顶火热的秋阳,拨开丛密的草木,攀援于野岭荒山之上。在孙吴县北部,被关东军称为"花见山"的一处地势险要、居高临下的地方,找到了一座全水泥结构的地下建筑物,拱门之内是坚固的通道,三个天窗透射进光线,里面是两个房间,这就是用柴油机做动力的地下电站。有了这个发现就陆续找到了三处半地上土结构的建筑工事,对照地图看,应当是阵地医院、炊事房、粮食或是储备弹药的仓库。还找到了开凿于泥洼地的水井,残留的水泥井壁。又发现了有半个篮球场大的水泥池,每个深两米多。池壁上的标尺清晰可见,这分明是贮水池,也可能是储备油料所用,但应当是封闭的。这里,前有军用公路,后有纵横交织的堑壕、交通沟,在星罗棋布的建筑群落中,草莽深处定会隐藏着一座巨大的工程。探查小组分三路向中间聚拢,最后,一齐看到了这个谜中之谜的日本关东军123师团"特仓"阵地的核心, 已经是毁于那场战火的一片废墟了。原来70多米长的全钢筋水泥浇铸成一体的地下工程被完全炸开,象一头硕大的怪兽被开膛破腹,肚肠裸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几吨重的水泥块被炸飞于数十米之外,经历了半个世纪的风雨剥蚀,这里还依稀可见昨天的容颜。

三、要塞──黑暗的筑垒

纵览要塞 关于"要塞"的概念,中国古书的《辞海》第1839页有这样的记述:
"要塞━━构筑永备工事进行长期坚守的国际战略要地。通常配置专门守备部队和较强的火器,形成独立防御体系"。

1931年到1945年间,日本关东军强征大量劳工在东北对苏边境一线修建了14处永久性战略工事,称之为国境阵地━━要塞。构筑工程分三期完成,第一期在东宁、绥芬河、鸡东、虎头、霍尔漠津(孙吴胜山)及瑗珲、黑河、海拉尔等地。二期工程在吉林珲春、密山、法别拉;三期工程主要在三江地区的富锦、凤翔等地。

要塞分为"特、甲、乙、丙、丁"五种类型。以孙吴为中心的北部正面有4 个国境阵地,第五国境阵地(霍尔漠津)在孙吴沿江的胜山━━胜武屯一带;第六国境阵地在朝水、第七国境阵地在黑河、十三阵地在法别拉。

中国记者述的胜山要塞 在孙吴县霍尔漠津(现沿江满达乡所在地)是第五国境阵地,番号为日本关东军694部队44师团269连队第五国境守备队,简称"五国守",又称"胜山"要塞。第一线阵地一系列的江岸监视哨,用高倍望远镜严密观察苏联动向。第二线是胜山主阵地,胜武屯设有指挥部、宿舍和后勤补给部门。大约有三千多中国劳工在刺刀的威逼下进行了长达8年的建设,建成了在20 余公里范围内地上地下的庞大工程。胜山要塞位于"北部正面"右翼,任务是掩护"东侧背"伺机进攻苏联。

胜山要塞遗址,如今成了日军侵略中国的罪恶见证。到孙吴而不登胜山,实为遗憾。近年来,许多旅行团考察组、中外学者、当年日军等纷纷探察胜山,寻觅历史。

以下是黑龙江省《生活报》记者张海鹰的"胜山之行":
我们一行四人从孙吴县城出发,沿孙吴四公路东行80华里,在原日本关东军第五国境守备队指挥部胜武屯不远,吉普车驶下公路,沿田间路南行,很快,眼前出现一片苍翠的山峦,那就是胜山要塞中心阵地。

在两山对峙的山口处,有一个石室,是当年的第一卫兵所,对面是个八角形石台,可能是作为站岗了望之用,现在的上面已长出一棵大树。当年铺设的军用公路坑洼不平,杂草丛生,路两侧的排水沟时断时续,有的还剩下一些水泥板。步行近1个小时,先后经过第二卫兵所和几处坑道,便拐进了现在发现的第一个主体洞━━大型地下兵舍。在山洞口原有三道门,侧壁砌有一根中空的铁管子,由洞里直通第二道门外。进入山洞的人经过第一道门的盘查,在第二道外需对总管喊话,里面的人在另一端管口,辩明之后才会开门。进入洞内,经过走廊是两间厅室 ,拱顶四壁镶有木条,每室可居住百人左右。这样的地下兵舍, 在此周围就有四个。

阵地中心是要塞炮集中的"亚雷高地",我们发现每隔20米直线分布着四个炮台遗址,从地下到地上的发射井有十多米深,供大炮升降。当年在此服役的上等兵北原茂卫被俘遣返回国后写了一本回忆录:《阿穆尔的流血》。他在书中描述,"亚雷高地的炮台,只要一按电钮,其炮身可自由上升下降,就是苏联坦克攻击过来也休想越过那么宽的防坦克壕沟"。有关资料表明,胜山阵地中有防坦克沟、铁丝网、散兵壕、炮台、机枪掩体等设施,地下兵舍是用高强度水泥浇铸在大山的腹部,洞口伪装成山体一样。有地下发电照明,有医院、炊事房、水井、通风与空气消毒装置。地下兵舍的厚度可抵住50吨级的坦克和重炮的轰击。大型半地上建筑是步兵警备中队驻地,长约80米,全部为钢筋混凝土构筑,分隔成十多个房间,异常坚固。

胜山要塞驻军最多的时候有经过一般训练的士兵1200多人,但是由于日军后来开辟南太平战场而将战线拉得过长,从1942年以后,这里大部分兵力南调,弹药不足,成为"静谧的北方"。

《生活报》记者刘洁在1995年5月10日再一次探访胜山, 他写道:"沿着盘山公路继续前行,便在一废墟之前,荒草之中看见卧着两处雕塑。左面的一座是个石龟,右面是个假山,都用水泥的石块浇铸,饱受了雨雪的侵蚀之后,模样依然可觅,那只小龟犹为逼真,倘不是背后那一片战火过后的废墟提醒,实在看不出这里曾是一块兵戎刃血之地。

仔细看来,这一龟一山,是在一条路的两旁。或许,当年日本兵修这两样东西,正象中国传统中盖房要在门前竖起两尊石狮而避邪驱鬼以保佑平安。只是这种建在别人土地上的"家"毕竟是不为天所保佑。1945年8月的胜山之战,200多名日军的生命终结了,只留下这一龟一山两个无生命的东西承负着历史的悲哀。

我们还从山腹裸露出来的洞里钻进去,发现了几十级台阶的长长的直廊,洞口下处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陷井,那么这条长长廊道通向何处?两边还有什么秘密,至今,还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谜。

这就是记者笔下的胜山。

四、魔鬼支队"673"

"铃兰花"掩盖下的罪恶 在孙吴县城西,一条叫做牡丹江的小河从南山沟淌出她的涓涓河流,弯弯曲曲流向北郊。小河的西岸是一个土山丘。青松茂密,花香四溢,是一个风景绝佳的地方。

侵华日军到了孙吴以后,沿逊别拉河两岸规划修筑庞大的军事工程。勘测到这块台地的时候正是铃兰花盛开的季节,于是就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铃兰台。到了1940年4月,731本部开始外地支队建设,孙吴支队的细菌试验与生产基地就选在铃兰台,这块风光秀丽的地方要成为杀人场了。

关东军731本部选择孙吴建立支队,其理由一是孙吴人口稀少,可用地多, 基地周围没有山谷、沼泽等自然障碍:二是本地靠近铁路,且有数万劳工,制造细菌所需人力、设备、试验对象攫取方便;三是孙吴为"国境地",所行不法极其隐密。尤其这里离苏边境只有百里,恰是扼制苏联南下的战略要地。四是对于细菌战的主要武器──鼠疫的研究,这时有适宜的地域和多种鼠源。1940年孙吴就曾发现鼠疫患者。

基于上述原因,关东军调集大批劳工,日夜加班,工程进度很快。当年12月就完成了房屋建造。孙吴支队对外番号是673部队建有青砖房三百多间,15间用于饲养试验用动物,其余为支队官员办公室、制菌室、训练室、守备部队营房、食堂、仓库、汽车间、锅炉房、家属宿舍、卫兵室等。安装大型锅炉一部,还设有环山公路、电力电讯、自来水管线等设施,至此,孙吴细菌试验基地初具规模。
731孙吴支队初建时期的队长是佐佐木少佐,1942年由西俊英中佐接任。西中佐同时兼任731本部长的职务。孙吴支队人员初期30多人,1941年增加到80人,到了1945年日本设降时已达到120人。按职务分为军医、药剂师、卫生军官、技术军官、教官、下士军医官、工兵、卫生兵、财务文职人员和武装警卫等。金泽少尉负责培训学员,每年培训两批,两年中训练出学员50多名。这里需要补充说明的是有关孙吴支队长西中佐的情况。西俊英在1943年1月被派往第731部队担任训练部长,负责培养一般部队(指野占军部队)中所属的特别部队在进行细菌战时所需要的专门人员。他就是在1945年8月当苏联军队快要接近时候,为了消灭基本的罪证而惨无人道地大量烧杀"木头"("马路大"--充做试验品的活人),烧毁731部队的房舍、设备和一切文件的发令者和负责人。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法令第一条,西俊英已被判有期徒刑18年,禁闭在劳动改造营内。

和731部队本部一样,孙吴基地主要任务是培育和繁殖散布细菌用的寄生虫,大量生产鼠疫、霍乱等传染细菌的防疫用血清、疫菌。伪满时期,关东军在孙吴城乡强迫群众交老鼠,责令学生停课捕捉老鼠。孙吴支队的十五间双层饲养室中,地下有试验室和贮存饲料的地窖,上层是成排的鼠笼。收养老鼠一千多只,还有黄色老鼠(民间称之为"大眼贼")、兔子、山羊、灰鼠、白鼠、麻雀、江豚。曾在孙吴县委党校任职的离休干部孙书志回忆说:"光复那年秋天,日本兵都跑了,我们几个孩子在西山玩,发现已经烧了的房框子地上有一个铁盖,拉开一看有通道。我们几个下去一看是一条走廊,两边有一些房间,到处是铁笼子、玻璃盘、玻璃管。当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孙吴县建设委员会做过房产工作的退休干部杨乐先也目睹过这件事。解放初,他偶然到了673支队遗址,那里还有不少残墙断壁。在一处墙角阳光照到的地方,他现有一团一团白色的球状的东西,似乎在蠕动。近前一看,他差点呕吐出来,原来是一只只肥大的虱子抱成一团。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实际上在当年731部队的中国劳工中还流传"养虱子的老头"的奇闻。事情发生在1940年,一天,731细菌工厂建设工地的日本人来到劳工住处,挑出来10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叫他们背上自己的行李,来到一座空房子,日本人告诉他们:"你们年纪大大的,不用干活了,在这里休息。但是你们每天要交上100个虱子,必须是大个的,这就是你们的工作"。一周以后,差不多天天有几个穿白大衣的日本人来,在10个老人的开花棉袄里棉裤里捕捉火柴头大小的虱子,放进小铝盆内,对小个的虱子也不掐死,继续留在棉衣裤里养大。这样,日本人每天都能从这里带回上千只大虱子。当然,这都是在秘密进行的。后来这十个"养虱子老头"都被杀害。

1944年5月,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大将收到日本陆军省下达的训令增加细菌武器的生产,以满足日军统帅部准备在亚太地区大规模推行细菌战争的需要。接着就为731部队增加了最完善的制菌设备。孙吴支队也建立起培育细菌的生产系统。
"马路大"的特别输送 731本部和孙吴支队在细菌研究过程中,不仅使用动物,他们阳感兴趣,大量采
用的是用活生生的人进行灭绝人性的试验。这是由日本军国主义者发动战争企图大规模消灭中国、苏联以及东南亚、蒙古、朝鲜等国人民的罪恶企图所决定的。不仅是细菌武器,毒气、原子弹等手段也被列入试验研制计划,并已经付诸实施。

关于用活人进行细菌试验的情况,我们可以看看远东军事法庭的"公审材料"中,川岛清军医少将(731部队制造部部长)的供词:

"……731部队设有一个特殊监狱,专门禁闭供实验使用的犯人,监狱设在部队内部。为了保守机密,还常把称为'木头'的被试验者,在严格与外界隔离的情况下监押着"。

孙吴支队长西俊英中佐在供词中说:"1945年1月,第731部队的安达实验场,在我的参加下,由第二部部长碇中佐及该部的技师二木两人,对10名中国俘虏进行传染坏疽病的实验。将中国俘虏绑在间隔10至20公尺的木柱上,然后通过电流,使装有坏疽菌的榴弹爆炸,结果十人全部都被带有细菌的破片炸伤,同时感染上坏疽病,经过一星期的痛苦时期后便死去了"。"供研究室用的房屋有好几座,其中有禁闭被称作'木头'来进行细菌的人体试验和冻伤实验"。

关于"木头",日语的发音是"马路大"或"丸太"。1965年6月出版《特殊部队七三一》一书的三一书房编辑部竹村一在编后记中说:其理由不外乎是把人和"木头"等同看待,表示可以任意将人削砍的意思。对象的另一个代名词是"满洲猴",日本著名作家森村诚一在他的著作《魔鬼的乐园》中提供了一个情况,在731部队的技师层里,前金泽医大细菌教研室的二木秀夫博士是核心人物。自1938年以来,他在731部队所定的研究课题中,关于探索"孙吴热"病原体的研究上,一直执刀宰杀"满洲猴",干得相当利落。

日本关东军在用鼠疫菌进行细菌战时,是不能让自己的士兵同时受到感染的。于是731部试验部门就从那些得了鼠疫正在发高烧的"木头"身上抽血,免疫菌苗。因此,对血清的的需要量是很大的。。孙吴673支队就曾以验血检查身体为名,抽取3000多劳工鲜血。在试验基地,不知有多少中国人被杀害,时隔多少年在这里耕种的农民,经常用犁耙翻出白骨。

大量血的事实证明,731本部和外部支队都有用人体进行试验的罪行。因此,有必要弄清楚,这些试验人体的来源。据可靠史料记载和参与此事的731部队成员供认,供做试验用的"犯人",是由驻满日本官兵队和日本特务机关来掌握的。向731部队输送"犯人"的工作,主要由哈尔滨宪兵队负责。为了保密,宪法兵队的正式文件里都使用着"特移办理","特殊输送"或"特别输送"等字样。在由苏军缴获的满洲日方档案中,发现有日本宪兵队本部正式公文,其中有在1939年负责按"特别输送"手续把"犯人"押送给石井部队关东军宪兵司令成仓少将所颁发的第224号命令,以及平野宪兵队的第1号作战命令等文件。今将翻拍的副本抄录如下:

关东军宪兵队作战命令第224号
关东军宪兵队命令 
8月8日16时
关东军宪兵队司令部
(一)依据关江军宪法兵队作战命令222号所派第二批"特殊输送"人员约90名,于8月9日抵山海关站。出发,13日零时13分抵达孙吴站。
(二)由山海关至孙吴站间沿途护送前项人员之责,由锦州宪法兵队长担任。
被输送人员中除留下60名应送达目的地外,其余者在到哈尔滨间时,立即交付石井部队长。因此,须事先将应交付石井部队长的人员区分出来 ,以免在交付时发生延误。
为护送前项被输送人员,应由承德宪兵队派出军官一名,平野部队派出士兵25名,关东军宪兵教育队派出卫生军士一名负责。由锦州宪兵队派翻译一名随往。
(三)从略
(四)哈尔滨宪兵队长须与石井部队长取得密切联系,保证在合哈尔滨及以后途中竭力防范外国间谍,并采取必要监督方法。
(五)从略。

关东军宪兵司令官 城仓少将

平野宪兵队在接到宪兵队司令部的224号命令以后,立即发出部队长平野大尉签发的第1号作战命令。详细部署了这次任务,包括平野部队拟派出一部分人员实行第二批"特殊输送"。由稻邑会长率宪兵24名和卫生军士一名,火速由长春出发,到达山海关后,听从锦州宪兵队长指挥。出发之前还到宪兵队司令部领取了刑具,脚镣81具,手铐52具,捕绳40根,护送绳25根,另由沈阳宪兵队内领取手铐30具,护送绳40根。

从上述作战命令224号和平野部队作战命令第1号来看"特别输送"准备是充分的,行动是迅速的,戒备是森严的。

1939年8月9日,一列由客车和瓦罐车混合编组的列车抵达山海关车站,早就等在那里的日本宪兵立即把挂在车尾部的一节瓦罐车包围起来。画厢里关押着90名中国军队的被俘人员。这是一次731本部及孙吴673支队运送活体试验者的非同寻常的大规模的"特别输送"。由承德宪兵队、平野宪兵队和关东军宪兵教导队派出官兵,在锦州宪兵队长的统一指挥下护送平野宪兵队担负主要任务,稻邑会长在山海关与锦州官兵队长办好接受手续后,立即把这节车厢挂在山沈线的列车上。列车进了哈尔滨站,被押下的30名被俘人员,由哈尔滨宪兵队的宪兵推上了早已等在站台的731部队的"特别囚车"。其余被俘人员60名在瓦罐车里沿着滨北线、北黑线行驶,于8月13日零点到孙吴站,被关押在军管区的监狱里。731部队及其所属的孙吴673支队随时在他闪身上作"孙吴热"的传染及治疗的试验。然后,其幸存者又继续成为冻伤试验对象。这就是60名被俘抗日人员被"特别输送"到孙吴经过。

除了上面披露的一些大规模集中进行90人的"特别输送"事件外,根据日本战犯的有关供述,至少在孙吴支队还有多次"输送"。

"孙吴热"的发现与673支队的活人试验 1939年8月,日本侵略军第X兵团去东北松花江(哈尔滨下游四十公里)进行渡河演习之后,回到中苏边境孙吴驻地。同年9月至12月,发生了20多名以发热、蛋白尿出血性素质为主症的病人,有6人死亡。当时认为是一种原因不明的疾病,临床病名很确定,即按发病的地名命名"孙吴热"。至此,孙吴县成为我国流行性出血热最早的疫区之一。"孙吴热"这一病名也被沿用多年。虽然后来被重新命名为"流行性出血热",但解放后在国内外的医学文献中,依然提及"孙吴热"这一原始病名。

1939年前后,在东北的日本侵略军中,先后在虎林、二道岗、绥芬河等处发生与"孙吴热"相同的疾病并有死亡。日本侵略军的医院曾诊断为斑疹伤寒、急性出血性肾病、异型腥红热多种病名。因诊断难以确立,也曾按发热病地点而命名。到1941年,在一百万侵华日军中,就有一万人罹患此病,后经查明为"孙吴热"同一类疾病,从而引起了日本侵略者的严重注意。日本陆军少将军桥伊吹目雄撰文说:"由于各地相继发生并有死亡,中央对在满洲发生的不明疾病的研究也很注意,深感对此要有紧急的对策"。

1942年12月19日,在日本陆军军官学校,卫生部首脑们对此病进行了协议,认为目前对本病尚未达到十分明确的领域,在研究出能证明本病的方法之前,可以主要症状命名为本病。鉴于发生于各地,以地名称呼本病不妥。虽然也提到了命名为传染性出血性紫斑病或地方性紫斑病热等命名,又鉴于按流行病处理,则正式命名为"流行性出血热"。同时,制定了第989号文件。

附:陆普第989号
北满及东满发生的以发热、蛋白尿及出血性素质为主症的所谓孙吴热、虎林热、地方性紫斑病热等暂称的病名疾病,对此流行病定如下病名:
至此,在日本的医学文献中,正式将"孙吴热"定为流行性出血热。而孙吴则成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出血热疫区的代表之一。 
孙吴热"的早期研究史,包括日本帝国主义的罪恶侵华史,也充满了中国人民的血泪史。这段历史是一切善良的及爱好和平的人们永远不能忘记的。
日本关东军满洲"731"细菌部队,即加茂部队,对"孙吴热"进行过各种调查,对其流行特点、疾病变化、临床表现及治疗措施均进行详细、全面的研究。"731"细菌部队于1940年3月陆军军阵医学研究会上做了专题报告。嗣后,在关东军的军医机关 中,先后发表了七篇有关该病的研究报告。最权威的研究,乃是"731"部队长北野政次中将的研究。军医少将伊吹目雄于1942年在日本军医团杂志上发表文章说:"加茂部队对此进行了解剖,阐明了特有的变化,将其血液对猿及豚鼠进行注射,获得病毒移植成功,发烧、浮肿、及出血症状传种九代"。从而揭露出加茂部队曾用猿及豚鼠进行了生物学发病试验。关于病原学的研究,在日本的各种文献中,有的说用猿,有的说用满洲猴,有的说用志愿者,有的直接道出用中国人做试验。
那么,到底是用什么做试验呢?请看下面的事实。"731"细菌部队的北野政次于1942年在孙吴地区曾捕获40只黑线鼠,在鼠身上收集到耶氏历螨二百零三只,将螨制成悬液后再注入黑线姬鼠体内,25日后将鼠杀死,用鼠的肝、脾、胃再制成乳状液,经病毒过滤器过滤之后,将此乳状液注入猿身上,19日后引起发病,再把已发病的猿的血液注入另一猿体内,亦引同样的出血热。遂确定本病由病毒引起的病。这里的猿到底是什么?我们可肯定说,是人,而不是所谓的"猿猴"。其理由是:
一、解放后在我国、我省均用猴及其同类对出血进行了活体感染试验,实验证明,这类动物对出血染病不敏感,根本重复不出北野政次所谓的猿实验传了九代的结果。
二、1983年日本国立预防卫生所撰文《流行性出血热的新进展》中指出:"日本学者40年代在中国东北用人的志愿者试验,发现了从人到人的传播的感染因子"。1945年日本战败后,所有的资料和记录被遗弃。这里首先证实是用人做试验的,所谓志愿者,不可能是日本人,中国人也绝不可能去志愿做这种实验,显然是被日本侵略者抓的战俘或无辜者。
孙吴地区的细菌污染 "731"本部乃至孙吴支队成立之前 ,细菌试验活动就已经在孙吴这个地方进行了。有史料可以证明的就是1934年辰清河上的传染事件,执行者和供认者就是日本战俘,卫生上士中村文三。

早在1933年初,关东军兽医部长渡边就指示关东军临时病马研究所着手研究细菌。这就是后来迁移到长春市孟家屯的关东军第100部队,部队长是细菌学家、兽医专家若松次郎少将,集聚了日本陆军中的生物、植物、细菌、微生物、解剖学、化学、药物、农艺学等方面的专家。这种负有特殊使命的部队总部在长春,支队分别设在佳木斯、克山、大连等地,人员保持在600至800左右。1950年,关东军兽医处长高桥隆笃在苏联伯力战犯法庭受审时供认:为了增强细菌武器,我下令,大批繁殖鼻疽、炭疽热、牛瘟、羊瘟等细菌。

以下引述北黑铁路辰清车站附近的扩散事件的参与者中村文三卫生上士的供词:
"……1934年8月29日,在北黑线辰清车站附近掩埋用炭疽菌杀死的中国马百余匹。此系研究细菌而进行实地试验所造成的。我接受消灭罪证任务后,亲督民夫10至15名,于5天完成了掩埋工作。为了制造和扩大疫情,又将一匹死马故意扔到站北的河里,制造辰清河下游的疫情。当时在河里有一日军士兵钓鱼一条,生吃后不日死亡"。 
大量史实证明,"731"部队不仅研制细菌战武器,也在战场上使用细菌武器,不仅在张鼓峰事件和诺门汉事件里使用,在中国中部宁波、常德、金华等地大肆利用细菌武器残害中国的和平居民。战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材料》中说什么"准备使用"细菌武器,这是与事实不符的。除了前面提到的"731"孙吴支队在北野政次直接指挥下,在孙吴用中国人进行"出血热"病理研究外,还采取出血和不出血方法,从染病程度不同的人体中取出肝、脾和肾脏的罪恶行径。在本地区内至少有两次大规模施用细菌事实: 
-----据日本细菌部队成员加地信证实,1941年"731"本部会同孙吴"673"支队在孙吴毗邻的德都县传播霍乱菌与炭疽菌,造成人畜大量死亡。日本医学教授卢田说,此次发生的马炭疽病相当严重,时间不长即死掉马匹数千。七星泡村仅50余户,有30多人感染病菌死亡,村长魏志清饲养的50头牛死剩5头。
据《逊克县志》载:1937年日本兵强行给居住在浦拉口子的鄂伦春人注射"防疫药剂",结果一次死亡多人,占这个县鄂伦春人总数的1.8%,历史作证,罪责难逃。

杀人工厂的末日 1945年8月,关东军总司令山田乙三命令731部队和100部队立即烧毁各自的一切实验室和设备,撒往汉城。8月11日至12日,731直属各支队开始行动,逃到长春的石井部队长用关东军总部的电话通知孙吴、海林等地的支队,立即行动销毁细菌试验罪证。
在孙吴西山,"673"细菌试验基地一片混乱,支队长西俊英中佐特地从长春赶回孙吴组织残兵向大兴安岭撤退和处理后事。此时的"673"支队还有100名主力队员和50多名家属。支队长西中佐命锅炉队的大熊带领4名士兵把机密文件、研究资料、图书、实验用的小动物塞进锅炉里烧掉。井上少尉组织破坏 班放火烧房,爆破军用建筑。 
8月17日,"673"支队全体人员集合在广场上听西中佐的训示,西俊英努力掩饰心中惊恐,说了一些不战胜,毋宁死的空话,鼓励他的部下为了大东亚圣战的"光荣",为了表现出"大和族"的武士精神,不成功,便成仁于是给每人发了一瓶毒药--青酸加里,士兵东条明一下就把剧毒药吞了下去,两眼僵直,倾刻丧命。那一边冈畸幸夫拉响了手榴弱,马上粉身碎骨。
50年后的6月的一天,从日本静冈县来了一位老人,他曾是"673"支队的少年兵,在重游旧地时候,看到眼前的残迹,泪水夺眶而出。他披露了"673"支队溃逃前的一次士兵集体自杀的情景,当时士兵站成两排,前面的一排机枪一响,人群一倒,把他矮小的身躯压在下面,他才得以逃生。

五、阴暗残忍的毒气弹

死亡山谷的调查 孙吴有毒气弹,战后引起了不起有关方面的注意。以下摘录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副院长步平先生在孙吴调查的报告:

……1945年8月,日本关东军败逃,大量武器弹药遗留下来。老百姓捡来当废钢铁出卖,也出现了许多伤亡事件。当时齐齐哈尔市北满钢在孙吴收集炮弱回炉熔炼,发现大量弱头中有些竟然是充满化学液体的杀人武器,引起了军方和当地政府的重视。经过调查,日军在孙吴地区留有毒气弱513发,口径分别为150、105、75三种,还有一批毒瓦罐、发烟筒、处理这些毒弹,达到确保安全的目的,在当时的条件下是不具备的。按照东北军区意见,采用深埋的办法。于是选择孙吴北山一处地方,挖地4米埋入各种毒弹114箱,然后在境边立一水泥碑,刻字为:此地埋有日晕毒气弹,孙吴县人民政府为保证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立碑以记,禁止入内。
……东北三省历史工作者于1933年7月考察孙吴军事遗迹时,了解到毒气弹的存在。黑龙江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于当年9月专门到孙吴实地考察,并登上北山,做了详细的研究记录。早在1899年和1925年、1933年都有禁止使用化学武器的条约,希望引起日本政府的重视,科学地处理遗留毒弹。 
上马场毒气杀人案 1945年8月15日,当日本天皇不得不向全世界宣读那份投降书时候,日本法西斯的一切幻想也随之成了泡影。在此之后,日本侵略军丢盔卸甲,竟相逃命,东北肥沃的黑土地上到处是遗弃的杀人武器,枪枝弹药装备了一支支聚啸山林的土匪,四处逃逸的731试验用的动物向平民百姓传播着可怕的疫情,而日军丢弃的以千万计的化学武器,就当然地使无辜的人民刚脱离战争之苦又遭受逢意想不到灾难。
请看发生在孙吴毗邻地区的一桩毒气致人于死地的事件。
这里是黑河地区瑷珲县张地营子区的上马厂村,法别拉河在村前流淌着,日本关东军国境守备队法别拉要塞就在附近。这里也是上起法别拉,下至乌云的关东军"北部正面"中心地带的北侧起点,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军事部署十分严密。"8、15"日军旗倒兵散之时,上马厂村一带的兵营、地洞、仓库、内还有大量物资丢弃,农民大车小辆,成帮结伙地去挑选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有这样一个农家,50年后再想起那悲惨的往事仍痛心不止,为了不伤害那脆弱的感情,我们还是隐去他们的姓名吧。
这一天,农家主人赶着马车去大营发现了两只铁筒,每个高一米,直径0.5米,在筒盖上有三个铜螺帽。拉回家就放在住房外的窗下,桶里装的是什么呢?费力打开后,里面有油奖液体喷出,喷溅在桶边的一个孩子脸上、身上、伴有一股大蒜一样的气味。很快孩子身上皮肤和被喷溅的部位红肿起泡并开始溃烂。当时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没有办法治疗,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活活烂死。太可怕了,谁也不敢再去碰那两只桶,为了防止再有人被害,就挖个大坑埋了起来。
1954年春天,全黑河地区的日军化学武器都集中到孙吴处理,工作组找到这一户惨遭厄运的家,说服他们挖出这两只桶,装上马车,走了三天的山路,运到孙吴北山深埋。后来得知这就是被称为"毒气之王"的糜烂毒剂代表---芥子气。

六、人间惨境劳工营

六万劳工集中孙吴 据《伪满洲国史》记载:"日本关东军在东满、北满加强军事部署,加紧修筑防御阵地、兵营建设和各种军事设施,是以伪黑河省为重点"。孙吴县地处黑河地区腹地,纵深很大的深山密林和丘陵地带,进可攻,退可守,是理想的设防阵地和进攻出发地。正因如此,日本关东军在孙吴县的驻军由1937年的3万多人增加到1941年的近10万人。

关东军驻孙吴的北方独立第四军司令部和伪满孙吴县公署,根据"劳动统制"政策和《劳动统制法》,从中国东北、华北和华中等地先后共征集了"六万余"劳工,供驻孙吴的日军奴役驱使,为其修筑浩大的军事工程。

劳工的来源,一开始是分派,然后是骗招,以后发展到骗招和强征并行,以实现日本对中国的更大规模的掠夺,支撑其侵略战争。

孙吴劳工的幸存者和原日本宪 兵的供词中有掠劳工的真相。
1、派劳工 日本宪兵少尉西村岗吉供认:"1943年6月,为修山神府至辰清的军用道路,小山中佐命令以勤劳奉公队和勤劳报国队的名义在全东北各地征用了3600名中国青年"。这些青年当劳工是义务派来的。
2、招劳工 砖厂退休老工人王振江说:"康德七年(1940年),日本柜头松本到四平招工。招工时先给20元,答应以后每月给多少钱的工资,这样给招来了"。
3、骗劳工 被服厂退休老工人李志云说:"我原籍为吉林省梨树县榆树村人,1937年因年景不好,遇到孙吴去招工的肖把头。他说,孙吴现在修房子招劳工,工资高,吃的好,房子修好以后还往回送,你想到那,我就把你送到那。我们全家七口人就这样被骗来了"。
4、抓劳工 日本宪兵军曹佐佐木供认,他所看管的劳工,大部分是从华北抓来的,其中有100多是从华北战场俘虏的国民党士兵。日本宪兵曹长春上供称,1939年,修吴家堡东山军事阵地,不少劳工是从华北和山东抓来的。
曾在劳工协会当过勤杂工的工人说:"当劳工紧张时,关东军就派汽车停在孙吴街里各十字路口,由日本兵和劳工协会的人见人就抓,抓住往汽车上一扔,汽车装满了人就拉走。老百姓看到十字路口停汽车,吓得东躲西藏,不敢上街"。

劳工集中营 从华北、山东、辽宁、吉林、黑龙江等地抓骗来的劳工,登上闷罐火车后,铁锁一锁,开往孙吴,就走上了死亡之路。
1、闷罐车上 派来的、招来的、骗来的、抓来的劳工,运送到孙吴时,都是将劳工装上闷罐火车,将车铁门上了锁,吃喝拉撒睡都在闷罐车里,一直拉到孙吴。退休老工人吴杏仁,原籍江苏无锡,招劳工至上海上船,日本兵用刺刀押上轮船,到大连上车就装在闷罐车里,一路没人管吃喝,一直接拉到北安,才知闯关东发财是受骗上当。1940年3月 ,从北安开往孙吴的火车,有一节装满劳工的闷罐车,一盏煤油灯吊在车厢里,火 车运行途中,由于震动,将煤油灯晃倒,引起火灾。闷罐车的铁门上了锁,押运和看管的人不在这个车厢,这一节闷罐车里的劳工全被烧死和闷死,直到孙吴火车站才知道。
2、饥寒交迫 日本关东军对劳工来孙吴,没有一丝毫生活设施的保障。劳工到施工现场后,只能带着长途行程的劳累的身体,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密林或皑皑的雪地上搭棚安身。特别到严冬,工棚里没有取暖设备,冷得象冰窖。劳工带的行李又薄又破,劳累了一天的劳工,冻得彻夜难眠。福昌公司的一知多名劳工,包建日军"690"部队营房,整个冬天都住在不生火窝棚里。修北大坝的劳工幸存者吴杏仁说:"我们工棚没有火炉,白天挑了一天土篮,晚上回来,实在累急了勉强睡下,不到早晨就冻醒了,被子都冻在身上了"。
关东军对劳工的粮食供应实行严格的配给,劳工的伙食十分恶劣。据劳工幸存者和目睹者说,劳工一般都吃霉了的黑红色高梁米和带皮苞米面。各级把头层层克扣,劳工的粮食定量只有30斤,实际每天只吃到半斤多,1941年后,又给劳工配给橡子面,橡子面好看不好吃,苦涩难咽不消化。一年四季吃的菜只是咸菜条、黄豆汤、冻萝卜条汤,有时干脆只有咸盐汤。劳工由于伙食恶劣,营养普遍不良,病号多。修辰清至山神府军用公路的3700多劳工,就有400多丧失劳动力的病号。
劳工离家时穿着单薄,既少且破。到工地后,只好穿劳工协会发的劳工服。劳工服是用纸线织成的更生布做成,一洗 就破,对能挣到微薄工资的劳工,劳工协会卖给用浆糊粘的破衣服,14元一套,不买不行。专门卖配给衣时,把头将原价2元提到20元卖给劳工。劳由于没有衣服穿,天冷后,只好穿披麻袋,两腿套上水泥纸袋御寒。
3、超重劳动 关东军在孙吴修建的军事工程设施、营房、道路和堤坝,没有使用一台施工机械。所用的水尼、木材、钢材和砖瓦砂石等建筑材料,全靠劳工用肩挑、背扛、手推。从西地营子到曾家堡二十余华城的逊别拉河两岸的防洪堤坝,是6千多劳工用土篮挑成的;50万间日本兵营 ,完全是劳工用手工建成的。劳工们在施工强度上不仅要付出超负荷的体力劳动,时间上也拉长到最高限度。稍一解冻,就开始施工,出太阳上工,落太阳收工,午间只给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除此不给一点休息时间,孙吴的夏天,昼长夜短,劳动时间长达十六七个小时,关东军为了在孙吴增加兵力急需营房,劳工们白没黑连轴转,不少劳工累得当场昏死过去。
劳工在现场施工时,四周有日本兵荷枪实弹看守,大小把头手持镐把在工地上来回巡逻监督,谁要不如他们者挨骂,重者挨一顿毒打,打完了还得继续干活。由于生活条件很差,劳动强度大,劳工中病号多,病了不给看,病轻了说是磨洋工,打一顿还得撵出去干活。病重了说是传染病,不等病死拖出去扔掉。北孙吴劳工坑和曾家堡的劳工集体坟就是见证。 
关东军还派特务伪装劳工,混在劳工中间,监视劳工消极怠工和防止逃跑。特别是监视劳工中有无"抗日反满"、"鼓动逃跑"和"间谍"分子。遇有认为嫌疑者,轻者关押,重者随时杀掉。日本宪兵西尾昭信供认,他所看管的劳工,就这样打死七名。
尸骨垒起的死亡工程 1937年,日本侵略者假借伪满政权的名义,制订了一项所谓三年"北边振兴计划",并把它做为伪满三大国策之一。在东北边境关东军进驻地区,包括延吉、珲春、东宁、绥芬河、富锦、密山、虎林、牡丹江、佳木斯、黑河、孙吴、北安、海拉尔、满洲里等地,大肆修筑军用公路、铁路等军事工程。日本侵略者于1939年就开始执行这一计划,预定到1942年底全部完成。为此,他们每年从关内和东北各地抓来几十万劳工,由关东军工兵部队直接指挥,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进行强制性劳动。关东军孙吴基地就是在数万中国劳工的白骨之上建成的。
十万关东军云集孙吴,首先要修建兵营。1937年至1945年,日军第四军共修建兵营二十五处、五千余栋、二十万间。从大河北村向东延伸至曾家堡北山的日军司令部及其主要战斗部队的兵营规模最大,营房林立、绵延十余华里。还有铁道北大营、东仓库大营、日本守备大营、细菌部队大营、圣武屯南山大营和四不漏子大营等。
为供应这支侵略军队的军火、军需而修建的仓库达一千余处。大型的永久性仓库有东仓库、西山十八仓库和胜武屯南山地下仓库。一千余处小型的山洞仓库遍布孙吴各地。西山十八仓库建在山脚下,开山洞而成,有铁路专用线直通,每个山洞都用钢筋混凝土浇铸,长三十三米、高五米、宽九米。还有大中型兵工厂两座,用于维修火炮、枪支、汽车和坦克。 
为了准备进攻苏联,在曾家堡、平顶树修建了两个军用场。曾家堡机场已建成并投入使用。
从沿江前沿到广大纵深的深山密林里,依据地形地貌,到处修有筑垒地域和工事。筑垒 地域内的重型火炮发射阵地、火力点、支撑点、暗碉暗堡和隐蔽部,星罗如蛛网,都可以发射火力,互相支援,又各自形成独立的火力体系。这些火力点,隐蔽部和山洞 仓库都有交通壕沟。这些军事筑垒和工事,也都由劳工修筑,日军只是持枪在旁监工。工事修完之后,为了确保军事机密,日本侵略者将这些劳工都残忍地屠 杀了。人们今天对这些劳工,遍寻不着一个幸存者。
日军司令部通往各部队和山里各作战阵地都修有军用急造公路。为了使孙吴城镇和设在孙吴城镇附近的军事设施免受逊别拉河的洪水灾害,从西地营子到曾家堡沿逊别拉河两岸,20余华里的地段,用六千名劳工,修起防洪堤。
1945年8月14日下午,苏联红军打到孙吴,即将灭亡的日军疯狂地纵火焚毁了所有后营 、兵工厂、仓库和伪满孙吴县公署 办公用房及部分民用建筑,炸毁了刚建成的逊别拉河水泥大桥。孙吴上空烟雾迷漫,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

仇满劳工坟 孙吴县城东部、逊别拉河流向东南的两岸,有三甲屯、曾家堡、北孙吴几个中国人聚居的农村。在伪满的十几年,这里至少有四处劳工群葬地和一座炼人炉,这是火葬死亡劳工的地方。 
伪满时期的孙吴,县城离国境黑龙江100里,关东军苦心营造这里成为军事指挥、物资囤集、研制细菌武器和化学武器、兵员集中等多功能中心,军事工程更是十分庞大,无论是铁路、公路、飞机场、河堤,及大片大片在青灰色兵营、楼房、明碉暗堡、山洞仓库,还 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孙吴县城,都是日本侵略者实行惨无人道的重要工程。以人命换程,致使劳工们被冻死、饿死、病死和打死,每天都有几十人至上百人。大量的死人怎样处理,在什么地方埋葬?这就要选个合适的地方,因为县东面有123师团阵地、2645部队,北部是花见山工事群,第18野战兵器厂、货物厂,西部则是673细菌支队,关东军18野战货物场,南面有无线电台和二宝山地等设施,只剩下东南角一块空地,就用来处理劳工的尸骨。 
日本工兵部队的监工任意杀害劳工和修完工事杀人灭口达到骇人听闻令人发指的程度。曾家堡农民陈玉岐说:伪满康德7年修筑逊别拉河大坝的劳工有1000多人,每天要干14个小时的活,有病又得不到治疗,用木棒子打死或拉出去活埋,有的活活被野狗吃掉。有一年劳工死去不少于700多,横亘于逊别拉河上的公路大桥,是关东军在孙吴修筑的大型工程,河边的2645部队军需品仓库和细菌试验基地,施工难度非常大,又没有施工机械。劳工硬是用血肉和汗水堆砌出来的,当年劳工张纪忠、杨宪志、姜作岭回忆说:从西地营子到曾家堡好几十里长的河堤是上万劳工挑土篮垒成的。完工后至少死了三成以上的人。修北大桥用了两年多,每天都用花轱轳大车往外拉死人,死人垛起了有三尺多高,长长的一大溜。来年开春就用火烧,然后在地上挖一条条长长的沟,把尸体在沟槽里一层层码起来掩埋。有时就挖一个坑扔进五六具尸体,当然没有棺材,连席子都没有,都是用铁丝捆住手脚,埋成一个坟包。几十年风雨冲刷,如今荒草萋萋,已成平地,在萧瑟秋风里,连片的荒冢,6000多亡灵在用无声的血泪诉说着侵略者的滔天罪行。
这就是记录日本法西斯罪行的曾家堡、三甲屯、北孙吴三处劳工坟,还有焚烧尸体的南山炼人炉。要知道,这些只不过是死难劳工的埋葬地,而在远离县城中心的地方,那黑龙江边的胜山要塞,完工后一次屠杀3000劳工;在平顶树机场工地300劳工死于非命;修建东仓库的工棚着火,一下子烧死20多人;战后,在孙吴宪兵队本部有人发现有半麻袋的劳工证书,有名有姓,可是人呢?中国人,在这时已经没有了生命的保证,生与死,自己是无法选择的。
50年前的脚印 曾家堡,傍依逊别拉河和孙吴县城通往黑龙江边的公路。日本侵略孙吴,正式建立县制之前 ,就有了这个不大的屯堡,由于它的历史悠久,位置重要,关东军就在这里大兴土木修建了军用飞机场,部署了7590等部队,在逊别拉河的支流上修建了一个有蓄水、泄洪能力的节制闸,50年过去,水闸依然完好地横跨于河上。水闸,已经在水利、水患上没有什么用处了。但它却是一个永久的纪念碑,悼念着劳工的亡灵;也象一个耻辱柱,记录下侵略者的罪恶。
今天,当人们踏着水闸一侧的台阶走上顶端,映入眼底的是水泥平台上一片杂乱的脚印,有的是当年劳工穿的叫做水袜子的胶鞋鞋底的曲线印痕,有的是明显的赤足的脚跟。脚的印迹或深或浅,清晰可见,半个多世纪的时光没有磨去这劳工苦难的见证。看着这些被水泥凝固下来的脚印,仿佛看到一群劳工在关东军的监视下,服着苦役。而抬头远望,水闸前大片开阔地,荒山野岭处就是曾家堡、三甲屯两处劳工群葬地。孙吴县水利局编写《水利志》的时候,调查了逊别拉河大坝和曾家堡水闸的修建史实,有这样一段记述:
"水闸是由在华北战场上被日军俘获的中国士兵和东北抗联、地下工作者一百多人,集中押送到孙吴修建的工程。这些劳工押在离闸门工地2公里处的北山集中营里,为了防止逃跑周围架起铁丝刺线,外面又装了一道电网,还在每个劳工的背上用烧红的铁器打上烙印。每天,在武力监视下,从早3点干到晚4点,工时长达14个钟点。他们的劳动强度大,比拐骗来的劳工更为悲惨"。
这一批劳工无一幸存。曾家堡劳工坟自然是他们的归宿之地了。

平顶树血案 平顶树在孙吴县城西12公里处,是方圆几直公里的平展展的高地,离伪满关东军第四军司令部遗址8公里,距中俄边境不足50公里,南、西、北群山环抱,地势隐蔽,交通方便,日军在这里修建军用机场,对于反苏战略具有重要意义。
1937年,日本关东军123师团强迫2000多名中国劳工在平顶树修建飞机场。阴历八月一天,日本兵无故打伤打死两名劳工,义愤填膺的2000名劳工集体罢工了。日本人调来了大批军警,把工地包围起来,强令劳工集合从早晨八九点钟一直折腾到午后三四点钟才从劳工中抓出6名所谓罢工的煽动者,将其中4人用刺刀杀死。日本后牵来两匹高头大马,把另外两名劳工用绳子绑好栓到马鞍子上,两名日本人骑上马,缰绳一拉,两腿一夹,大马长嘶一声,飞奔而跑,两名劳工在乱石满地的机场上,被拖得血肉模糊,活活拖死了。在场的中国劳工心都碎了。到晚上,日本后将最先罢工的几十名劳工转移出去,秘密杀害。
中国劳工是杀不尽,吓不倒的。大罢工遭到血腥镇压没几天,五六百名劳工利用中千吃饭时间集体逃跑了。日军调兵遣将,前堵后追,在黑嫩公路二站与大岭之间截获二三百人。日本法西斯匪徒兽性发作,把抓回的劳工全部惨绝人寰地屠杀了。 
平顶树血案永远铭刻在中国人民的记忆中。
血证-"劳工碑" 在关东军第五国境阵地,"胜山要塞"的中心部位,被日军称之为"外之台"的地方,一个不高的大土丘上有一座三阶水泥碑。这是当年日军全部杀害了筑垒的3000名中国劳工之后,由杀人者为被杀害者立的镇魂碑,并且堂而皇之的叫它"阵地构筑牺牲者之碑"。
据资料记载,胜山要塞修成后,日军一次杀害了3000名中国劳工,因为场面过惨,在日军士兵中引起极大恐惧,于是修了这座碑,以镇鬼魂。 
碑是建在一个8米见方的平台上,平台下是一条南北向的道路,再往下是一块操场,当年胜山士兵石桥清末在他的回忆录《战尘悲歌》中写有如下文字:
"……我们集合正准备过桥,路旁的山岗上立着一个大石碑,碑上写着'阵地构筑牺牲者之碑',这石碑是为修筑胜武屯、胜山两个阵地工事动用的3000名中国劳工,在工程完成之后,在这里被杀害而建的"。
据见证人说:当时场面相当残酷。半个世纪过去亡灵飘游荒外,却只剩这毁坏了上半身的石碑,露出钢筋,被雨水剥蚀得锈迹斑斑,却也给日军集中枪杀中国劳工留下了不灭的铁证。 
700名劳工命丧火锯厂 伪满时期的孙吴火锯厂本来不大,然而它竟吞吃了700名劳工的生命,这又是笔日本侵略者的血账。
1944年春天,从辽宁沟邦子开出的一列闷罐车上,挤满了被骗招工的700名劳工。他们怀着干活挣钱,养家糊口的心情,离乡别友,千里迢迢来到荒凉的孙吴,进火锯厂当劳工。
那时候,孙吴火锯厂一共有两个锯组每个锯组有一道大带锯,3-4道附属带锯,5-6道圆盘锯,另外还有闯锯、躺锯等,每天消耗圆木几百立方米,两千来人分昼夜两班作业,这里加工的圆木一部分是由黑河调入的,一部分 是由清溪、南河屯等地运入的,冬天用马套子运到腰岭河、逊河边上,春天一开河又要由劳工们将圆木推到河中流送到孙吴。现在的逊河、孙吴段的一、二、三号坝就是伪满时期为流送木材而得名的。
火锯厂的巨头是日本人,下边有为日本人卖命的大、小把头。干活的工人分一、二、三等,一等的叫大工票,二等的叫小工票,三等的是新招的劳工。大、小二票和劳工各有自己的食堂,饭菜都是分等级的。劳工们穿的是麻袋片,吃的是橡子面和包米面合做的窝窝头。住的是不遮风,不挡寒的工棚。干着超强度的体力活,病了得不到医治。因此,只几个月时间就死亡一半。剩下的劳工好不容易熬到了六个月的合同期,望眼欲穿的想与家人团聚,没想到日本人说什么也不放走。有的劳工想暗地逃走,可是内有把头看管,外又有军警把守。有的饥饿难忍,趁食堂不防备拿几个干粮吃,一旦被日本人发现,就要把你打得死去活来,有一次一个20多岁的青年劳工叫王德海,饿得头昏眼花,实在无奈就偷吃了食堂的干粮,结果被发现后,把他绑在电线杆上,让翻译官许洪源将王德海活活打死。后来许洪源被判了15年徒刑。据他的口供交待,剩下的劳工日子就更难过了,招收来的700名劳工,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全部死在火锯厂,没有一个和家人团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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